文/狗蛋本蛋

年初，有个网友去参加东方雨虹北京校招，因为体型较胖被歧视。宣讲时，东方雨虹表示会有减肥补贴，网友兴致勃勃去参加群面，结果被晾在一边，“看都不看我一眼”，网友生气地说：

【资料图】

是怕胖子加班猝死在岗位上吗？

也有其它应聘者表示，被东方雨虹HR问身高体重，用于计算BMI。

狗蛋说，可能是为了“野蛮进化”，东方雨虹不得不挑些身强力壮的。

只能怪房地产下行，给了下游选手很大的压力。

1

碧桂园传出雷声后，A股40多家公司收到投资者的关心，其中供应商被关心的问题集中于两点：

公司和碧桂园业务往来以及应收账款情况如何？

然后就有了一幕幕大型切割场景。

地产链条上的这些企业排队发声明，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，要么说往来很少，无大额债权债务关系；要么说往来收入占公司收入比例很小，应收账款不多。

“防水茅”东方雨虹是这么说的：

碧桂园和公司合作过程产生的收入占公司收入比例一直较小。

这个“较”字用得好，什么都回应了，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回应。

2021年恒大爆雷时，东方雨虹的说法是“产生的收入占公司收入小”。比起“很小”或者“小”，这次用“较小”显得没那么绝对。

留有“你听我解释”的余地。

喜欢拆解文字游戏的狗蛋是这么理解的：较小＞小＞很小，字面意思来看，东方雨虹和碧桂园的捆绑大概更深一些。

不过东方雨虹不说，投资者也不知道较小是多小。

东方雨虹2021年财报显示，来自恒大旗下采购平台的应收账款是：

3.53亿。

当然，恒大是欠账小能手，碧桂园相对没那么能拖，但考虑到双方捆绑更深：东方雨虹曾是碧桂园优质供应商。

各种影响因素相互抵消一下，双方业务往来和应收账款规模，还是可以参考恒大的数据。

东方雨虹在回应中说，“和碧桂园没有大额债权债务关系”，没有说明是否有工抵房。如果真被老碧欠个三五亿，按照其上半年应收账款136.8亿来算，的确是不大。

但怕就怕东边欠5个小目标，西边欠3个小目标，南边欠1个小目标，然后东边雷完西边雷。

2

这几年地产不行，供应商都是吊着胆过日子。

恒大2.4万亿债务中，无数供应商被拖垮，金螳螂、易居这类行业龙头丢了半条命。中介巨头中原地产被拖欠10多亿佣金，不得不把包括恒大在内的众多房企告上法庭。

雷声不断，也使得供应商越来越不敢依赖大客户：

过去是很想让投资者知道自己抱了大腿，现在是很不想让投资者知道自己抱了大腿。

东方雨虹回应和碧桂园关系时，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。

碧桂园和公司合作过程产生的收入占公司收入比例一直较小。

再看一遍这句话，会发现东方雨虹是有小心思的，特意强调是“一直较小”，话外之意：我们过去、现在以及未来都和碧桂园没多少交集。

两年前，东方雨虹发声“切割”恒大时，还会特别说明“和万科、中海、保利等大型优质房企建立了长期战略合作关系。”

同时，2021年财报中提到“先后与多家优质房企签订战略性合作协议或长期供货协议”。

这次“切割”碧桂园，东方雨虹不提和房企的战略关系了，就算是国央企也谨慎不提。

不久前发布的2023年中财报，也没再出现和房企合作的表述，取而代之的是强调渠道转型，坚持C端优先。

表面看起来，“防水一哥”对房企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割席感。

但实际上没那么想割。

8月2日深圳土拍，焦点地块宝安区A001-0212，被中铁置业中签拿下。除了万科，现场有20家房企进入摇号环节，包括东方雨虹。

这是东方雨虹今年第七次出现在土拍市场，6月、7月两个月时间，东方雨虹参与了北京6次土拍摇号环节。

大概是没去雍和宫烧香，或者佛主希望东方雨虹好好防水，别把手伸太长，所以“防水一哥”摇地七战七败。

不要看它说了什么，要看它做了什么。

从动作上看，东方雨虹没有那么想和房地产切割。

投资者问“公司是不是想搞地产开发”，它否认。媒体说“那就是当马甲去了”，它也否认。

狗蛋觉得，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性：它超前布局防水业务去了。

东方雨虹目前参与土拍报名的都是一线城市，并且都是挑热门地块，要是运气好摇中，可以拿着合同去和房企聊一聊：

房子你来盖，防水我来做，账欠太久的不要。

大家坐着摇椅聊一聊，业绩或许就得到了提振。

3

早在10年前，眼看地产行业集中度提升，东方雨虹就开始注重发展地产大客户，其2013年前5大客户都是房企。

“地产集中度不断提升，公司将坐享大客户份额拔高下需求的水涨船高”，正如长江证券2014年点评东方雨虹时说的这样：

2013年~2021年，东方雨虹营收从39亿激增到了320亿。

直到2022年受地产行业下行深度影响，东方雨虹才出现9年来首次增速同比下滑。

为了降低地产影响，摆脱大客户依赖，特别是摆脱对房企的依赖，东方雨虹正在尝试渠道转型，体现在营销策略上，东方雨虹重视拉拢各类经销商，想方设法让他们成为合伙人。

年初，东方雨虹针对合伙人推出“开门红”政策，包括授信免息发货、超额度分红返利、半价股票等。

这一招刺激经销商提前囤货，短时间内冲高业绩，但如果市场需求持续不振，虚假繁荣便不可持续。

“赊销”模式带动业绩的同时，也会带动应收账款悬顶。上半年，东方雨虹应收账款达136.8 亿，占公司总营收比重约81%，绝对额创历史新高。

应收账款激增意味着减值风险也激增。

东方雨虹核心业务是防水，防水板块收入目前占公司总收入7成以上，虽说防水业务涉及轨道交通、水利设施、能源建设等非房领域，但大市场还在于涉房领域。

而涉房领域中，不管是传统新房市场还是城更与旧改，B端大客户房企是绕不过去的。

东方雨虹不可能不知道。

只不过现在地产人人看衰，陷入“井绳效应”，供应商担心被投资者认为和房企捆绑太深，所以着急在表面上做切割。

按照东方雨虹的说法，今年上半年，地产集采贡献24亿收入，占总收14%左右。统计数据看看就行，无非是想向投资者传递“摆脱了地产依赖”。

东方雨虹在最新的半年报中提到，公司今年的工作主题是“无论寒暑，上坡加速，野蛮进化，挑战不可能”。

看得出来，“防水一哥”依旧有着强烈的规模诉求。狗蛋说，东方雨虹肯定还会继续出现在土拍市场。

想割不能割才最寂寞。